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宋初梨又把头埋在水缸里,用水冲着脸,想让自己清醒点。
正冲着,旁边的水龙头好像也被人打开了,传来哗哗的水声。
宋初梨余光看见一只西装袖和男士机械手表。
啪地一声,她关上水龙头,直起身子。
隔壁,江训已经洗完手了。
和她的狼狈不同,他举手投足尽显优雅随性,从西装内袋拿出三角巾,一脸淡定地擦手。
“你好像过得不太好啊。”他唇线绷直,扯出这么一句。
宋初梨没否认,只问:“法院的文书,你收到了吗?”
江训喉头滚了滚,没说话。
以为是他工作太忙,收到的文书太多,宋初梨又表述得准确点:“香港法院,我们离婚诉讼的暂准判令,你收到了吗?”
“扔了。”这回江训答得很快。
“……”宋初梨哽住,“你收到就好。”
她抽了点餐巾纸,堪堪擦了擦脸,从托特包中翻出那只透明小袋。
小袋里是一只戒指。因为宋初梨的职业病,她不习惯戴太过繁杂的首饰,所以他们结婚时,只买了一对连钻都没有的素戒。
“本来是想快递给你的。现在既然遇见了,就当面还给你吧。”宋初梨说,举起那袋子,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江训的右手,瞬间愣住。
男人的右手无名指上,仍戴着婚戒。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江训接过那只透明小袋,“宋医生现在是独立行走的自强女性了,不再是被我禁锢自由的金丝雀了。”
随即脱下自己手上那枚婚戒,轻轻一抛。
两枚戒指精准落进垃圾桶。
“扫兴的东西,是该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