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宋初梨有些赧,一边抄病历一边说,“我身上就这么多,不够的我下个月发了工资再还你,好不好?”
以前,她是完全用不上钱这种东西的。离婚后,她所有的财产就只有母亲留给她的那笔信托,偏偏因为当初要办签证还被她冻结了。现在的她,靠着实习医生极为微薄的那点薪水,完全剩不下什么积蓄。
“这么说,”朱迪的声音居然有点欣喜,“你还没找到新房子?”
“在看了。”宋初梨回答,医院宿舍没有空位了,她在找一些筒子楼的合租房,“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放心,你一回来我会立刻搬走的。”
“今天。”朱迪很快就回答。
“……”
手上这份病历已经抄完,宋初梨换了一份,等放在膝上,才发现,她拿的,是那份快递。
“好。”她舒口气,开始单手拆快递,“不过我今天有个饭局,晚点回来搬好不好?”
“宋初梨,让你求求我就那么难?”朱迪叫着,“这么别扭又拧巴,怪不得你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
宋初梨眨眨眼,手上快递里的文件已经被她拿出来了一半。
她仔细想了想,很认真地反驳:“不是,我有过朋友的。”
但那头的朱迪似乎已经是懒得和她争论,咂巴咂巴嘴巴道:“你和我合住呗,没钱也行,我收留你,你给我做饭。”
“我不会做饭。”宋初梨诚实答。
“那做家务也行。”
“也不太会。”
“领带你总帮你前夫系过吧?”
“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