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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这天,他终于还是生了褥疮。

宋初梨下了刀就又来陪他。

icu里,池晟朗的父母正在帮儿子擦着身体,一旁还坐着个坐轮椅的男人。

陈诚失去了一条腿,脾气变得暴虐,经常在病房里砸东西,不肯拄拐,更不肯坐轮椅,整个心血管外科和骨科都被他弄得苦不堪言。

但在池晟朗面前,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不善言辞心地善良的军人,一言不发地看着监护仪上的数字,一坐就是一上午。

池晟朗父母出去后。

“你说,”陈诚开了口,“如果当初你不帮我那个忙,他现在是不是还活蹦乱跳着。”

“……”

陈诚扭过头来,盯着宋初梨,又道:“宋医生,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他不会努力克服心理障碍重新拿起拆弹刀,也就不会上战场,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他哽咽了一下,“生不如死。”

“……”宋初梨吸了一口气,憋着呼吸,不让眼泪流下来。

“你又不喜欢他,招惹他做什么?”陈诚的语气彻底恶毒起来,“又要做绿茶,又要演菩萨,你业务挺繁忙的啊!”

病床上的心跳监护仪此时突然报起警来,就仿佛池晟朗听到了这番话一般。插着喉管,他呕出一口又一口血来,溅到床上,也溅到宋初梨身上。

icu的专科医生进来,给他开始上仪器。接着,陈诚和宋初梨都被请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下来,宋初梨在楼上又看见了梧桐树下那个算命老头,老头正在收他的折叠椅,应该是打算收摊。

她突然跑起来,甚至连等电梯的耐心都没有,飞奔到院外,大声地叫住他。

“是你啊,小姑娘。”老头笑眯眯地,和医院打过太多次攻守游击战,他们熟得不能再熟。

宋初梨却只是朝算命老头吼。

“我要你告诉我,他会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