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箱子里,第一层是空的。
江训不自觉朝方桌看了一眼,方桌上,花瓶里那朵蔷薇玻璃花和鲜花一起开着。
轻轻拉开隔板,宋苗打开了箱子的第二层。
“姐最讨厌兔子了啊。”宋苗拿起那个毛绒钥匙扣,随即望向江训,小声问,“姐夫,这你送的?”
江训摇摇头,突然莫名有些恐惧,站起了身:“别动你姐姐的东西。”
“哎呀,姐不会生我气的。”宋苗不以为意,继续在箱子里翻找着。
这回是一顶迷彩军帽。
江训认出来,军帽上的标志是西部战区专属的。而这种奔尼帽,一般是特种部队士兵才会戴。
宋苗顽皮地将帽子扣在自己头上,照了照镜子。
“这帽子好大。”她抬抬帽檐,“都遮住我眼睛了。”
江训没说话,他的眼神完全冷下去,蹲下身,捡起了箱子里最后一样东西。
一本榕城医院的病历,泛着黄,边角翘起一点,厚厚一沓。
翻开第一页,抬头就是病人的名字。
池晟朗。
职业那栏写着“西部战区某旅,上尉”。
江训的心陡然一沉。
池晟朗的病历和他的职业一样令人印象深刻。从刚开始简单的外科枪伤和骨折,到后来的精神科创伤后应激障碍,再到最后……
江训翻病历的手顿住。
受伤时间是六年前的国庆节,死亡时间则是五年前的某天,死因是多器官功能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