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都不是苗苗。”宋初梨脸上洋溢着一种满足的幸福感,“我妹妹,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她比谁都懂我和她的关系,她比谁承受的恶意都多。但她不懂比较,不会嫉妒,永远都在炫耀着她有个多完美多爱她的姐姐。”
“那你妹妹在心里有多重要?”朱迪气息有些不稳,晃着她问。
宋初梨被摇得又头疼起来,闭上眼睛。
“没人比她重要。”
“……”
女人这句话让朱迪很痛苦,她陷入某种情绪中,再难抽离出来。
十二年了,那个梦魇已经缠绕她十二年了。她从不去主动想起,却在今日又不可控制地忆起一些不重要的的碎片。
十二年前的朱迪还不叫朱迪,那年她上高二,那个蝉鸣的夏天,榕城中学器材室的小间里,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静静听着外面的激烈争吵。
先是几记响亮的耳光声,再然后是一个中年女人撕心裂肺的吼声。
“宋初梨,你忘了你姓什么吗?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撕了你的皮。”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宋初梨的继母曲萍,一个爱钱如命眼界狭窄的市井女人。
“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少女时期的宋初梨声音和现在无异,清脆平静。
又是一阵桌椅板凳翻倒的对抗声音。
“阿梨。”曲萍的声音突然又软下来,用起哀兵之策,“妈妈求你。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就算你不在乎你自己,总要考虑考虑苗苗吧。你那么疼她,她还那么小,你总不能让她以后上学了被别人骂是猥亵犯的表妹吧。”
很久以后,朱迪才听到宋初梨的回话。
“妈妈,你与其怪我执意把事情闹大,不如去怪曲阳那个精虫上脑的脏东西为什么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少女的声线微微颤抖着,“至于苗苗,我会告诉她,哥哥犯了错就要受罚,但这和她没关系,这不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