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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我拆弹吧。”

从最开始的拆鞭炮,再到后来的蒙眼速记,池晟朗教得很好,宋初梨也学得很好。

除了最后一项,理引线。这一项,池晟朗怎么也不肯教她。

“是因为这是机密,所以不能教给我吗?”宋初梨善解人意地问。

池晟朗摇头,起先并不说话,到了最后,像是终于和自己妥协似的,看着医院门口熙攘的人群道。

“教完了,我好了,你也就会离开我吧。”

宋初梨敛唇,又在口袋里按着原子笔。

这一次不是因为烦躁。

从小到大,她也收到过一些情书。那些贫瘠地表达爱意的句子里,主旨大多相似,不过是赞美她的相貌和成绩,她想,这些并不是不可替代的品质。

又仿佛是因为母亲死后父亲迅速再娶这件事,她渐渐开始明白爱情并不是一个人必需的东西。又或者是因为曲萍当着父亲讨好她背着父亲讨厌她,她也明白,很多时候,婚姻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没有什么比能健康地、体面地活着更重要。

于是宋初梨做了某种决定。

“不会的。”她深吸一口气,“我不会离开你。”

顺理成章地,他们一起从夏走到了冬,又一起从冬走到了夏。

他再一次拿起拆弹刀,她也终于如愿以偿拿起外科手术刀。

结束科室轮转后,宋初梨选了外科作为后续规培的科室,正式成为一名心外科的住院医生。

高载衡也是。

那年榕医的住院医生授袍仪式正好是十一国庆节。小长假第一天,宋初梨刚跟完一场心脏搭桥的手术,在医生休息室洗手的时候,正巧碰见高载衡跟下一台刀。

“阿梨,授袍式结束后他们说一起去唱k,你去吗?”他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