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听过笑岔了气。一阵鹅叫似的笑声中,桌上的电话叮铃铃响起来。
刺耳且突兀,划破宋初梨松弛的神经。
“急诊室吗?我是120,东区发生一场爆炸,死了六个,昏迷5个,还有一个重伤。我们现在到路口了,你们准备接一下。”
那头电话挂得极快,宋初梨跑得也极快。
榕医门口。
一阵急促的鸣笛声,救护车的灯光直直打过来,刺得宋初梨睁不开眼。
车门打开,里面的男护士正在给担架上的人做心肺复苏,筋疲力竭。
“我来。”宋初梨矫健地跳上担架,接替他做起cpr。
手术一共进行了六个小时。
再出手术室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陈诚。”她拿着病人的病历单喊,“谁是陈诚的家属?”
“是我,我是他战友。”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
“问题不大,救回来了。”宋初梨简单说,抬头,随后僵在原地。
是池晟朗。
他简单穿着件黑色冲锋衣,没有穿军装,站在急诊手术室外的廊灯下。依旧是浅浅地笑着,依旧是脸右侧的酒窝,依旧叫着她小大夫,却客气疏离到莫名给人距离感。
因为陈诚,宋初梨和池晟朗的交集又多了起来。
池晟朗几乎每天都会来看陈诚,起初宋初梨以为是因为他们关系好,直到后来军区的政委来,她才知道,除了来看战友,池晟朗其实也一直在榕医的心理科看病。
他拿不起拆弹刀了。
“ptsd,创伤后压力综合征。”更具体的政委和陈诚都不肯说,只是一直在惋惜,说池晟朗是部队精心培养的最好苗子,本应该有大好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