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训自然也看见了,眼里的冷明显褪了大半。他身子定了一会儿,喉结滚动几下,沉默着在地毯上找餐巾纸。
地毯上到处散落着她铂金包里的东西,一板药片静静躺在一只口红旁。暖黄壁灯照耀下,锡铝包装折射着淡淡的光。
拿起那板药片的时候,江训整个人都在抖。
“宋初梨,你他妈疯了?!”他将药掷到她脸上,“你知不知道这种药一个月不可以吃这么多,你知不知道这药副作用有多大?”
一板六片,被她吃了大半。他是制药公司总裁,自然知道这药是什么。
江训一直都明白,她看着温柔软弱,其实从来都是倔强的。比如现在,避孕药那么多,她偏偏选了副作用最大但效果也最好的这种。
她宁愿伤害自己的身体,也不愿和他有孩子。
“……”宋初梨手握着药板,内心涌起很复杂的情感,或许是懊悔,或许有自责,甚至还可能是遗憾,但具体是什么,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说明。
眼角不自觉有泪滑下,她连忙用手去擦。她总是这样,吵着吵着就会先哭。剑拔弩张的时候,当有一方流泪,失败总会来得摧枯拉朽。
她无比讨厌这样的自己。
“江太太。”江训手背无比轻和地擦过她脸庞。愤怒到极致的时候,他总是笑,“你好像很好害怕吵到你妹妹。”
“不如。”他俯下身子,像是恶魔低语,声音低哑到几乎听不清,“就让她好好听听,她的姐姐姐夫在做什么。”
江训的手和吻一起落下时,宋初梨感到天旋地转的窒息。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她没有半分爱怜。以往他动作再急切,多少也会照顾她的感受,但这回,他不是在简单地发泄欲望,而是在借这最亲密的事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