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从她身边匆忙离开,只剩宋初梨站在原地,突然动弹不得……
“瞧不起谁呢?”
这也是宋初梨跟池晟朗说的第一句话。
那年她上大学七年级,刚到榕城医院实习,被分到检验科抽了一个月的血。
这本该是护士干的活。跳级上了医学系,解刨实操门门满分的她彼时心高气傲,每每有病人叫她护士,她总会不厌其烦地说——叫医生。
宋初梨遇见池晟朗的那天,应该是很普通的一天。
那天也像今天这样,战区组织了一群士兵来体检,挤得检验科水泄不通。
她坐在检验窗旁,一根根胳膊伸进又抽出,一声声‘谢谢护士’响起又落下,她也终于放弃纠正他们她的称呼。
又一根手臂从洞口伸进来,宋初梨撕开一次性针筒的包装,自言自语对了下名字:“池晟朗。”
没想到玻璃窗外传来一声嘹亮的“到”!,惊得她抬头看了眼他。
黝黑的皮肤,很亮的眼。他咧开嘴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右脸上的酒窝也浮出来。
宋初梨弹弹针筒,推出多余空气,还没扎进池晟朗手臂里,就听他轻佻嘀咕了句:“轻点啊,我怕疼。”
“瞧不起谁呢?”看着他的军装,宋初梨把他这话当成对她扎针技术的不信任,一瞬间甚至想故意把针扎歪,刺到他肌肉里。
后面一个兵嬉皮笑脸地,故意把“小护士”发音成“俏护士”,说:“我们晟朗可是拆弹兵,右手金贵得很,你可别把人整‘废’了。”
彼时宋初梨还不懂男人间的玩笑,只有池晟朗面色发红,扭头让他们少说点黄色废料。
“你别听陈诚瞎讲。”他回身,不太自然地对她说,“没事儿,你扎吧。就是想在我手臂上刺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