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阿梨的前、同事啊~”江训将那个‘前’字吐得极重。他并没有要握手的意思,不解地淡淡道,“那我和太太祭拜母亲,似乎就没有您什么事了吧?”
高载衡扁扁嘴,悻悻收回手,正准备离开,想了想又折回来。
“阿梨,你真的甘心吗?”他静静问宋初梨,“老师说过,你是他见过最适合拿手术刀的学生。如果这样的手只能用来炒菜,那就太可惜了!”
“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宋初梨垂眸,回答得很快,“我再也不想做医生了。”
……
高载衡离开后,墓园重归寂静。
沉默间,雨势越来越大,于是豆大的雨点砸在伞布上的声音就分外明显。江训无言地牵起宋初梨的右手,仔细摩挲,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瓷器。
“原来这就是榕医百年一遇的外科手啊。”他喟叹,随后又与她十指紧扣,“高医生真是冤枉我了,我明明是锅铲都没舍得让你碰一下的。”
感受到江训此刻心情极差,宋初梨于是另一只手也抚上江训的手,只温和问:“阿训,你怎么会来?不是……”她尽量让话语听着不太像质问,“不是有事吗?”
“哦,处理完了。”江训的声音很沉。
宋初梨哽住,柔了柔声,又只说:“谢谢你今天来看妈妈。”
“这是应该的。”江训弯了弯唇,挑眉看向她,“不过,你似乎并不打算向妈妈介绍我。”
“……”宋初梨突然想到江训是问过自己今天要做什么的,她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只老实答道,“我以为你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来,毕竟,宋母作古太久,连宋家人自己都不怎么扫墓了。
“你前男友都知道的事情。”江训故意顿顿,语气有些怪异,“你又是为什么会认为你丈夫不知道?”
“……只是朋友的。”知道他误会了,宋初梨堪堪解释了一句,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下意识道了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