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临放慢脚步,一手托抱着儿子,一只手往后伸。乔南文看到他伸出的手,赶忙上前,和丈夫十指相握。
陆尽临牵送着她走了一会儿,扭头看她,说道:“胆小鬼。”
乔南文依旧低着头,也不回话。
陆尽临又说:“像刚才那种情况,只要你叫我一声,我就会上前帮你解围。你自己半天不叫我,才会被人一直盯着看的。”
乔南文想了一下,才说:“那你为什么不自己上来?”
“你都不向我求助,我干嘛要上去?”
乔南文咬了咬牙:“你是我的丈夫,是沿沿的父亲,你上来帮我们,难道不应该吗?”
陆尽临又笑了:“你还记得我是你丈夫?上次出车祸,你想要我死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我是你丈夫?”
乔南文不再回话,她知道这种事和陆尽临争论不得。陆尽临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她每做过一件伤害他的事,他就要记在心里,在往后日子里,再拿这件事反复拿出来念叨。
让她愧疚,让她不安,让她向他低头。而他则是高高在上地看着她,对她说,你看,你老公多么大度,你以后要更爱我才是。
乔南文越想越觉得难过。她太想离开这个变态了,可是她又没办法走,只能小心翼翼地依赖他而活。
她确实是在依附着他,是缠在他身上的莬丝草,顺他而生,逆他而亡。
就像是刚才陆沿沿躺在地上胡闹的时候,她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向他求助。她身边空无一人,只有他能帮她解围。
他掌控她的生活,又给予她活路,让她在反抗中屈服,成为他乖巧的妻子。
乔南文想着这些,不禁哭了出来,低着头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