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这里仆人来来往往的,不合适。
张宜人擦了擦张二姐脸上的泪,赶紧将一行人带到了自己的正院,且吩咐女婢上茶,然后看向张二姐。
“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有事儿便说清楚了,别没头没尾的吓着孩子!”
又缓和了脸色,看向青团,“孩子,你坐。”
张二姐又看了青团一眼,朝着张宜人道:“大姐,你怕是不记得,她……与我舅舅有八成相似。”
张宜人皱了眉,二姐与她并非同母所生,她那舅舅自己虽也见过,可自己如今都四十了,如何还想得起来二姐家舅舅是何模样?
不过这么一说,她倒也觉得这小娘子与二姐有两分相似了,再加上方才的胎记印证,想是做不了假。
“有话说清楚了,莫吞吞吐吐的。”
张二姐擦了眼中的泪,也想把事情说清楚,便看向司马光:“姊夫,你可记得庆历年的事?”
“庆历元年时,你与大姐回夏县守孝,偏我那时过得也不如意,二十出头的年纪,守寡的日子不好过……大姐便来信邀我过去同住,我当时也想着姊夫家中亲长故去,因着以前的旧事,便想来祭拜一番。”
“可是没想到——”
张宜人喝了一口茶,“可没想到我本就觉得愧对于你,想将良人让给你?”
“是,”张二姐低了声音,“大姐爱我,我也是极爱大姐的,又怎会与你相争?”
“我当时只是想陪着大姐与姊夫一同守完孝,可是到了庆历四年春,出了孝期……”
说到这里,她咬咬唇,愧疚的看了一眼张宜人:“我知道大姐是甚心意,可既已错过,那便无需再续前缘。本想与姊夫喝一场临别之酒,没成想……”
“没成想喝多了?”
张宜人虽也难受这些年母女分别,可她不是当事人,比旁人轻松了些。又看了青团一眼,“你的意思是,这孩子真是你生的?”
“是!”张二姐闭了闭眼睛,嘴里满是苦涩:“我知姊夫是如何想的,我本就是守寡之身,又如何能再污了姊夫的名,还夺大姐你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