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怪得,在他明知道之下,她还在他面前如小丑做戏一样瞒了他那么久,或许从前那点情意也该是早被消磨殆尽了吧。

无所谓了,就算是阿谨记住了她,她也只是一个在他记忆中曾经骗过他的人吧。

“那奴退下了。”

烟儿身子伏低,不敢抬头,慢慢后退。她不知小姐知晓后该是如何。

看着烟儿已然离去,屋内恢复了一片寂静,只是多了一件鲜红的嫁衣,嫁衣火红似血,像是高崖上绽放的鲜花,金凤镂,肩霞披,应是多少女子幻想过的嫁衣。

经了精巧的绣工之手,上面的凤羽云瑞绣得栩栩如生,摸上去时布料顺滑,定是极美。

她从袖中取出她编的手绳,古朴的土木色细绳上串着一颗颗佛珠,这是她每年都会去云来寺求的,就差一颗便能织成手绳了。她还记得她答应阿谨重新送一副手绳,没想到一拖便拖到了现在。

她知道阿谨这些年位居高位,少不了手中见血,她便每年都诚心向云来寺求得一颗开过光的佛珠,这么些年了,还是没能织成手绳。

“叩、叩…”

突然想起来一阵叩门声,许昭昭顿时将未织成的手绳放回袖中。

才刚藏好,秦谨言便推开屋门进来了,他背过手,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送来的嫁衣,见小姑娘正乖乖地坐在床沿边,便道:“这身嫁衣,昭昭可喜欢?”

许昭昭点了点头,看得出面对他时,还是有些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