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臂,长袍的衣袖顺着滑下半分,露出一截有些眼熟的红绳。他的目光多了些偏执,诱道:“昭昭,当初你送我红绳,喊我是你的夫郎时,我信了。如今我爬上了这个位子,终于能配得上你了,等你回去,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他手腕上的红绳已随着时间流逝,鲜红的颜色褪去,甚至因为他更为成熟,手腕骨较之前稍长,而在有力的手腕上磨出了一圈红印。
可他仍旧戴着它,不曾摘下过。
现在都他手握重权,无人敢欺他。甚至于只要他有反心,便能坐上龙椅。手腕上廉价的红绳也更为突兀,似乎已不能配得上现在的他。
少年的目光中满是卑微的期盼,向小姑娘伸出了手,可越说着,他的声音越是沙哑,最后喉间似是被石子塞着,每每再说一个字,目光越发黯淡。
因为……他没有在小姑娘脸上看到丝毫欣喜,反倒愈多的是愧意。
他的手掌摊开,掌心朝上。他缓缓阖上眼,不敢去看结果,如今就像是昭昭在裁决他的生死一般。
只要她愿意回来,他可以全当之前那些没有发生过……
等了许久,掌心中的温热慢慢变凉,小姑娘终于给了他答案:“阿谨,对不起。”
若是阿谨责她,她心底还好受些,可偏偏这般,她下不去狠心再骗他。
听到了昭昭的回答,秦谨言心头一疼,似有人狠狠地揪着他的心,这个结果他不意外,但亲耳听到时,仍像针扎了一般,细细密密的痛感在心底蔓延。
他黑睫轻颤,再次睁眼时,眼中多了一些许昭昭无法看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