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今日遇到的怪人,秦谨言悄悄捏碎了掌心中的字条,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低垂着头,却正巧错过了小姑娘见到是他时, 眼尾漾开的笑意。

“国师……是还未前来吗?”

捏成粉碎了的字条被压在指腹上,即便他现在已是喜怒不形于色, 但仍能从捏红了的指尖处看出分毫。

虽然男子官服于身,佩戴玉带, 尽显清贵沉稳, 但许昭昭却瞧见他眼底划过的一丝委屈与失落。

她又怎么会不知阿谨吃了醋,她轻拉着他的袖边,道:“你来比国师来要让我开心百倍。”

这明显是哄人的话, 少年微微一愣,眉间却是明显舒展了许多,昭昭如今是越来越会拿捏他的喜怒了。

其实他并不知,这话其实是发自许昭昭的真心。自从爷爷离开京城,她的身子便以极快的速度衰败下去,如今她只能勉力靠着国师给的药瓶活着。

可这一瓶很快便被消耗完了,国师不得不时常来看她,若她的情况不好,便会再予一瓶。可药的数量终其有限,国师也坦言他手中的药已不足五瓶。

而这药非世间寻常的药,其实是系统给予国师的药,在这里根本无法制成,用一瓶,便少了一瓶。而国师一旦来府,便说明她又需要一瓶了。

近来国师来得越来越勤,可这几日天色放晴,她身子看似好了些,国师便没总是来了。

不过,如今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诉阿谨。

许昭昭摊开桌上一方丝帕,上面有些干涸了的乌黑痕迹。她再转身从草药中拿出一味药草,说道:“阿谨,我找出来了,这毒若要制成,必须要这味草药。而这味草药喜长于阴湿之地。我翻遍古籍,发现它只长于南边辽国。”

这是阿谨封侯那日,刺客箭矢上的残毒,中箭之人不过三个时辰便出现了呼吸急促,当时中箭的士兵无一存活,此毒来势汹汹,当下却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