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少年手中的笔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昭昭,眼神中透露一点迷茫。

“我娘……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这还是秦谨言第一次提及他的家人,许昭昭也静了下来,眸光柔和地看向秦谨言,手握向他的手背,等着他继续道来。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与秦朗不和,被秦朗囚于尼姑庵,我只能在限定的日子去见她。”少年的声音很缓慢,似乎在追忆着什么事。

他的娘其实长得很好看,气质颇好,到了如今,似乎还有不少人知道他娘亲的名字。

只是每次有人识得他娘时,面上总露出复杂的表情,却对往事缄口不言。许阁老曾答应他,若他能就此成了解元之后,会告诉他当年的往事。

少年的声音顿了顿之后道:“娘后来不想我常来看她,似乎也……不喜我,渐渐与我疏远。”

明明小时候娘亲还会笑着教他识字,可等他长大一些去看娘的时候,都是看到娘咳嗽的背影。屋内满是灰尘,而她的面容憔悴,每次他靠近时,都会嘶哑着声音道:“不是不让你来了吗?”

在漫漫长日的冷言相对之后,他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每次都只将药草放在她的屋门口,之后悄然离去。

许昭昭曾以为只是秦大人没有做一个称职的父亲,但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少年从来都是一个人,她难以想象,一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感受过一丝温暖,孤零零地在世间漂泊,是个什么样子。

也怪不得初见时,秦谨言已经饿了好几天肚子却无人知道。

包括少年一次次低声想让她留下也有了理由。

少年与曾经的那个她有些像,但她那时候还是幸运的,她还有爷爷在世上,少年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阿谨,我会陪你走上你想去的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