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之前,他习惯性地去找婉音要个预测,想吃个定心丸。没想到婉音坚决地阻止了他:“八爷什么也不需要做,弘晖不会是您的威胁。”
“因为,他活不长了。”
废话,要是弘晖好好活着,哪还有弘历做皇帝这回事啊?她记得很清楚,四阿哥的嫡长子是个早死的命。
八阿哥将信将疑地停了手。小崽子要是能自己灭亡当然更好,省了他的事,免得哪里没收拾干净惹祸上身。
两个月后,弘晖得了风寒。四福晋没把它当回事,都没找太医,只在京城找了个名气不算小的大夫过来看了看开了点药。弘晖病情一直反复不得痊愈,四福晋也没想着去告诉四阿哥,四阿哥实在太忙太忙了,她不愿用此等小事打扰他。直到清音从圆明园搬回雍王府的时候见弘晖状态实在不太好,才说服四福晋请了太医并禀报了四阿哥。
只是,为时已晚。
某日起,弘晖高烧不退。挣扎了数日后,弘晖病逝。
四福晋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一碰头就陪着儿子去了,念叨着都是她害了弘晖。四阿哥好不容易打消了她自尽的念头,只是自那之后,四福晋再也不问府中事,只顾在小佛堂里捡佛豆抄经书,整个人如同老了十岁。
清音瞧四福晋成了这副模样,实是唏嘘不已。这个时代医疗技术有限,小小的一个伤寒都有可能要了人的命。唉。
雍王府一片愁云惨淡,廉贝勒府的八阿哥则是欢欣不已。
八阿哥嘴角止不住地上翘,看向婉音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音儿实是爷的至宝!”
弘晖果然是个短命的。
婉音说得好准呢。八阿哥想道。
再比如,再比如……
总之,一桩桩,一件件,都被婉音说准了。
八阿哥简直把婉音当成了神人。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