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对她没有成见,我是看透了她那一肚子的坏心眼!她心比天高,素不安份,让她做个侍妾还好,身份所限,量她也搅不起多大的风浪。”
“可若她身居侧福晋高位,那就难说了。弘历,你相信额娘的眼睛,额娘在后宫待了这么多年,早就淬炼成了火眼金睛,什么时候看错过人?”
“你若是非要为高氏请封侧福晋,只怕将来会有悔不当初的一日!”
而此时此刻,他悔不当初!
太后不知道慧贵妃做下的事情,只当乾隆终于认清了她虚情假意的真面目,欣喜不已:“你看清了就好。听说你把高氏禁足了?是该禁,你把好好的永璜交由她养,结果她那么没用,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两个人都中了毒!”
“她中毒也就罢了,永璜可是皇室的血脉啊,她都护不好,可见是个无能的。皇帝,反正永璜也大了,没有个名义上的额娘问题也不大,你就别让高氏继续养着他了。”
乾隆颔首:“朕也是这个意思。”
太后愈发高兴。她这一高兴,说的话就多了些。
当乾隆随口奉承太后颇具识人之明时,她顺口就接了一句:“哀家早晓得的,她当年能做出那样的事来,怎么可能真心待你!”
乾隆脸色瞬时就变了:“皇额娘,您指的是什么事?”
“没什么事。”太后顾左右而言他,“不就是当年不知廉耻攀上你的事吗?”
乾隆直觉并非如此。他留了个心眼,故意在接下来的话里表现得对慧贵妃痛心疾首、失望透顶,仿佛对她的爱意已经彻底消逝得无影无踪。
“皇额娘,”乾隆叹气道,“朕悔不当初,朕当该听您的话。”
知子莫若母。同样地,知母也莫若子。
果然,太后几番欲言又止后,终于说出了压在了她心头十几年的那桩旧事。
“高氏她出身卑贱,但心性儿颇高,是怎么也不甘心留在哀家宫里做个宫女的。就算哀家对她再好,再器重她、提拔她,也填不满她那颗贪婪的心。”
“但是在这宫里,能出头的路也就那么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