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其实是承认薛梵这个名字的。
也所以,他在墓碑上刻的是先父,薛梵。
江执喊了爸,念了他叫薛梵,在心里。
下葬的过程很安静。
念追悼词的时候有人哭了,是些年轻的学生们,虽没见过薛梵,却是被感动的;有人红了眼眶,是胡翔声和团队的人,了解他的坚持,知道他的死因。
江执没哭,眼眶也没红,每个步骤都很缄默,最后就是对于大家的到来表示感谢。
陵园又多新墓,这世上对于敦煌的保护者少了一位。
但欣慰的是,于新墓前拜祭的是更多的敦煌保护者,他们的信仰一脉相传。
离开陵园,送别众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盛棠一时间拿不准江执的心思,他太沉默了,沉默的叫人压抑。想着他不算是个很会纾缓滞闷的人,能不能以工作为由发泄,揪着他们继续开会。
不料江执跟大家说,“我饿了,你们呢?”
夜宵挺简单的,江执却开了瓶酒。
挨个替大家都满上了,与此同时自己也斟了满满一杯。肖也担心他的状态,劝说他别喝了,平时酒桌上死活以奶茶代酒的人,今天这样着实叫人担心。
江执却坚持,主要是谢谢大家陪着他送了薛顾先最后一程。
就像肖也曾经说的,江执这个人从不沾酒,他没什么酒量,一沾就得醉。
一杯过后,他真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