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顾怀问。
“不远,就前面两条马路,我找哥们喝酒去。”何阅山挠了挠头,笑说,“最近被他们羡慕了,我得出出血,安抚安抚他们。”
顾怀:“上车吧。”
何阅山:“嘿,谢谢。”
一路上,顾怀靠在车窗边闭目养神,听着何阅山絮絮叨叨的说:“顾影帝,我那几个哥们都说我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我那个破酒馆,竟然能得你来拍电影,以后肯定是格达桑顶有名的地儿了。”
何阅山也不管顾怀应不应,一个人说的起劲:“我前两天还买了彩票,下周一开奖,说不定我还真能中个大奖。司机大哥,你说是吧?”
何阅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朝司机咧咧嘴,司机跟着笑笑。
何阅山有意无意的转过头,看了看后排的顾怀,这人大概是真的睡着了,身上盖着的毯子滑到地上都没有知觉。
何阅山坐正了,不见刚才的唠叨劲,面色沉下,指着前面的一个路口:“麻烦,前面停车。”
保姆车缓缓的在路边停下,司机跟何阅山也认识,提醒了一句:“当心积雪路滑。”
“好。”何阅山冲他一笑,突然,一把美工刀毫不留情的扎进司机的肩膀。
司机惊恐,张嘴大叫,被何阅山一手捂着口鼻。
司机拼命挣扎,把顾怀惊醒了。
“咔哒——”
何阅山在司机位按住车门锁,抓着血淋淋的美工刀:“把手机交出来。
顾怀不得不递过手机。
何阅山把手机朝兜里一塞:“顾影帝,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
穿过一条狭窄、幽深的巷子,所有的微光全部被拦在巷子外面。
何阅山打开巷子尽头的一道大门,把昏迷不醒的司机朝门边的地上一扔。
何阅山打开灯,刺亮的光线让顾怀一时不适,举手挡了下。
这是一间毛坯房,完全没有装修过,四周都是灰突突的水泥墙,脚踩过地上,也会留下一个一个灰白色的脚印。
靠墙摆着一张破旧的沙发,扶手上的皮都脱落了,黄黑色的海绵翻露在外面。
何阅山拖过一只半人高的纸板箱,从里面拿出两瓶烧刀子,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利索的打开瓶盖。
“我刚刚进的货,尝尝?”何阅山把整整一瓶推到顾怀面前。
顾怀淡淡道:“我感冒,不能喝酒。”
何阅山把美工刀朝桌上一拍:“烈酒驱寒。”
顾怀撇见那把带血的美工刀,再看看何阅山满脸的淡定。
“等杀过一个人之后,再杀人就会容易很多了。”
宁恒的那句台词一瞬间跳出在顾怀眼前。
顾怀望着何阅山,这人的确有点像宁恒,在外人面前,是个憨厚耿直的沧桑男人,可心底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并没有人知道。
顾怀拿起桌上的酒瓶,抿了一小口,火///辣的酒精在口中蔓延,从喉咙滚落,侵入肺腑,浑身一阵阵的发烫。
何阅山抓着酒瓶和顾怀的碰了一下,一口下去小半瓶:“顾影帝,老实说你的电影,有些我真是看不懂,但是好看啊。就你演的那部,讲一个弹琴的,我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还他妈的给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