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又有两人上前,过来给明微微揉腿。
他们都穿得极少,衣衫扣子半解开着,露出立马大片大片、雪白的胸膛。那一口一个“官人”更是喊得黏腻又谄媚。柳奚一向是在书香门第长大的,从未踏足过秦楼楚馆,何曾领教过这些?
明微微只说了个“听曲儿”,便又乐人抚琴,琴技比不上宫里的琴师,只能说是勉强入耳,那乐词却尽诉情爱之事。什么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宽衣解带……颇有几分艳俗。
果不其然,柳奚蹙了蹙眉。
他有些不自在。
见他不自在,她便莫名地觉得十分自在,又大了胆子,“这曲儿,还是不够艳啊。”
阿齐一怔,片刻后,立马反应过来,“那便给官人换首更烈的。”
情爱之事,扑山倒海。男子低语,佳人嘤咛。
这一回,就连一向听惯了艳曲儿的明微微都忍不住红了红脸。
她偷偷瞥向柳奚,他的整张脸都涨得有些发红了。却硬着头皮,往下听着。
稍稍攥着拳头,面色不虞。
唱到那句“宽衣解带”时,明微微终于伸出手打住他,随意赏了幅画儿给阿齐。
阿齐原以为柳奚身侧放的是什么新鲜宝贝,打开一看,竟是一幅白鹤图,不由得有些失落。见状,她挑了挑眉,“怎么,不喜欢?”
“喜欢、喜欢,”阿齐跟个哈巴狗似的,“官人给的,什么阿齐都喜欢。”
心里想的却是,也不知这幅画放到集市上能卖多少银子。
画有十余幅,明微微便给那些乐人们一一赏了去。素日里视若珍宝的画作被赏给这等人,柳奚的面色白了一白,终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