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李氏的儿子废了之后,太后还从未吃过这般大亏,便是在先帝潜邸时,当时的四福晋也不敢苛刻底下人。
进了寿康宫寝殿,太后叫人搬来了镜子,待瞧见自个儿脸颊肿的老高,双目更是赤红时,气的抬手便把镜子掀了下去,怒道:“反了天了!反了天了!果然那拉氏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旁边秦嬷嬷便道:“您消消气,咱们这还有——”她嘴朝外头努了努,“说是皇上送来的,可谁知道呢?万一是皇后安插在咱们这边的眼线,您这边说了那位,后脚又得被欺负了。”
太后又惊又怒:“她敢!”
秦嬷嬷心道:那位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有皇上护着,且眼瞅着皇上也不是多孝顺的好儿子,有他护着,那位不还得把天都给捅破了?
只这话却不能明着说,秦嬷嬷接过了宫女递来的药,净了手后亲自替太后抹上,眼里闪着泪花:“主子,不是奴婢没有上下尊卑,只是皇后实在太不像话了!不说您这一国太后的身份,便说您是皇上的亲额娘,她也不该这般对您……罢了,奴婢还是不说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便是天子家,也是如此。”
太后本来就没多喜欢儿媳妇,又因为这个儿媳妇现在跟狐狸成精似的,勾的儿子连老娘都不要了,恨恨道:“有什么不能说的?皇帝他就是不孝顺!”
秦嬷嬷给她顺了顺心口:“您别生气,什么都没自个儿的身子重要。”
“哼!”太后冷哼一声,面罩寒霜:“本来哀家还看在五公主和她腹中孩子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见识,现在——”
她眯了眯眼睛:“也该叫她知道知道哀家这个太后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了!”
……
很快,乌云波就知道她婆婆的能耐了。
“你是说暹罗使团来京,他们的大王子亲自来了,还带着这一代国王唯一的公主作为友谊的象征?”乌云波吃惊道。
容嬷嬷忧心忡忡道:“是啊,暹罗是小国,皇上本也没打算特殊对待,只是寿康宫那边亲自将那位诗琳公主接过去住下了,奴婢有些担心。”
乌云波拍了拍她的手,笑着道:“嬷嬷不必担心,本宫不在乎这个。”
见她这般模样,容嬷嬷放下了心:“您只要不难过,那奴婢就没什么担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