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沿沿依旧踢着座椅,一直到乔南文往他腿上打了一巴掌, 他生着闷气停下来。
陆尽临目视前方, 沉默着开车。
其实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孩子,他无限宠溺着陆沿沿,但他并不爱陆沿沿。他讨厌陆沿沿的吵闹, 讨厌这个顽劣不堪的孩子。
他不爱自己,也不爱自己的孩子,他只爱乔南文。
他心里有病, 他知道。
陆沿沿只是他用来困住乔南文的一个枷锁,他疼爱陆沿沿的模样,那只是做给乔南文看的。
每当乔南文一出门,家里只剩下他和吵闹的陆沿沿时,他看都不想看这个孩子。
他一面要用这个孩子来牵绊住乔南文 ,一面又厌恶这个孩子给乔南文带来的痛苦。孕期的难受、生产的痛苦,都是这个孩子带来的。
他尤其讨厌陆沿沿总是缠着乔南文,讨厌陆沿沿的任性。孩子的不听话、不做作业,最后都化为烦苦积压在乔南文身上。
他厌恨所有给乔南文给来痛苦的人和事,但是又不知,自己才是所有痛苦的源头。
他离不开乔南文,他不知道如果离开了乔南文,他还能不能活得下去。他宁愿像条狗一样赖着乔南文,没有尊严地摇尾乞求乔南文的一份怜爱,也不愿独活着腐烂一生。
乔南文看着窗外,发现路线不对了,便问他:“不回家吗?”
陆尽临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说:“先去签份文件再回去。”
他开车带着乔南文和陆沿沿来到了房产公证处。陆沿沿还在生气,一下车就去打陆尽临。
乔南文冷着脸呵斥他:“沿沿,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总是打爸爸!”
“爸爸骂我!”陆沿沿哭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