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说:“你一点都不开心。”
“陛下还是没有承认你的身份,那些人的嘲讽和鄙夷你都听到了,你一点都不想他们来,想把他们赶出去,你的外家王氏也没有来人,明德殿里没有人真正的祝贺你,你想和你阿兄说说话,想跟他说说自己的委屈,我也没有让你去,所以你一点都不开心。”
他今日面对的一切她都曾经历过,所以她懂他的不容易。
现在萧景和就跟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不敢看温言。他一直笑,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阿娘以前跟他说过,自己的生辰是不可以不高兴的,因为那只会让别人更不高兴。
他们都说他胡闹,可是该懂事的时候他也做的很好啊。
“我要是现在哭了,你会看不起我吗?”萧景和垂着头问,声音沉闷的厉害。
温言走到他身前去,伸出手抱着他,慢慢的拍着他的背,“受了委屈,当然可以哭,现在没有别人,我在这里,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他不傻,他什么都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被嘲笑,被看轻,没有一个人会好受,萧景和更不会。
他也想过改变,去向所有人证明他不是废物太子,可是所有人都不给他机会,他努力过,别人说他痴心妄想,他拼命的在萧嵘面前表现自己,他的阿耶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他的身份就是一个笑话,后来他是真的累了,不想再去证明什么了。
温言感觉到有眼泪落在自己肩头,只有一两滴,却格外的沉重。
她抱萧景和抱的更加用力。
“没事的,随他们怎么想,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温言絮絮叨叨的说,一直哄着萧景和。
“我也要跟你道歉,我是不该不让你去找阿兄,我有自己的理由,但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以后我不这样了,你想去的话就去,但你得答应我,不能跟他走的太近。”他们毕竟是兄弟,温言后知后觉,自己是有些过分了。
“萧景和,你很好的,你别听他们的话。”
大概萧景和是真的累了,温言拉着他回了延嘉殿,没多会他就倒在榻上睡着了,紧紧的抱着被子,温言梳洗过后陪他一起躺着,一点点的摩挲他的眉眼。
“你喜欢上他了吗?”寒丘的声音在她脑海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