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要被这样折磨。
每每到了夜里,萧景和眼看两个眼皮子要粘在一起了,温言一个东西砸过来,睡意瞬间消失,常常都是他抱着书在床榻上睡着了,早上醒来,书扣在脸上,他还下意识的捧起来念。
如果可以重活一世,他一定从小就好好读书,好好学习。
温言也没闲着,趁着这几日有功夫赶紧的找人把诸位皇子都给问清楚了。
听宫人说,当朝皇子有八位,母家一个比一个强大。就拿魏王萧景成来说,他阿娘袁皇后是四大世家之一的汝南袁氏嫡女,在这个上面,除了萧景和,他实在是帝位的最佳人选。他自个儿倒也争气,才学政治远见都不错,萧嵘很是重用他。
再说说另一位楚王萧景知,他是现存皇子当中最大的一位,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早夭,他这个老三就成了当之无愧的长子。他可是了不得,三岁识千字,七岁能成诗,十四岁同那年的新科状元郎比试,得了人家“楚王才学实在某之上远矣”的盛赞。光说这才学也不够,偏生人家文武双全,十七岁上战场领兵击败西戎,二十岁出任兵部侍郎。
把这几位皇子的情况都看完了,温言深感头痛,剩下的无一例外皆是出生大族,才能出众。
她扶着额头叹息:“陛下这是生了一窝高质量的皇子,根正苗红的,唯独咱们太子殿下这一颗长歪了,还歪到了好几里地外。”
现在说萧景和最没可能问鼎帝位,她一百个相信。这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那些兄弟都是完虐他啊。
听了温言的形容,茵陈都忍不住笑,她觉得其实倒也不尽然,虽说太子殿下是没用了一点,可毕竟性子好容易相处。
茵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殿下也不一定非要去争那个位子,总归和其他宗王关系处好一些,日后也是能保留亲王之位,安享余生的。况且,殿下是出生世家之首的琅玡王氏,谁敢冒犯啊。”
温言轻轻啧了一声,聚拢眉峰道:“你怎么如此天真?自古以来帝位之争哪一个不是血流成河,踩着自己兄弟的尸骨上位?你看看陛下,当年先帝十几位皇子厮杀至剩下两人,其中残酷岂是一言可以说清?”
“殿下的身份早已不允许他不去争了,毫无才能入主东宫十余载,你当那些个皇子看他是顺眼的?说的难听些,新帝即位能给殿下留条命便是手软了。再说琅玡王氏,昔年孝章皇后执意嫁与陛下便与王氏生了嫌隙,这些年王氏处于半隐退的状态,对于皇族敬而远之,还隔着往日仇怨在,如何还能帮扶殿下?”
当日在汴州谢瑄说的没错,萧景和已经被母家琅玡王氏抛弃了。
温言把手里的书放下,努力睁了睁眼睛,现如今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随意往萧景和那边瞥了一眼,见那人又要去见周公,她气不打一处来,呼吸紧促几分。这果真是个没心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还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