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陈手上动作一顿,虽说是不喜,茵陈每次听到自家娘子这样同太子讲话还是忍不住担忧,毕竟二人身份过于悬殊。
起初还是很和善的,她甚至感觉自家娘子有意无意的勾着太子殿下,然而越往后态度越差,若不是有了后来那件事,娘子也不会跟着太子回长安。
床榻那边传出细微的抽气声,床幔颤动了两下,里面的人含糊不清说:“你让茵陈出去我就出来。”
“躲什么?你莫非今日都不出来了,总归是要被人看见的,早晚都一样。”
温言语调始终都没什么变化,素手抬起岸上一只玉钗别在发间,起身走到床榻边。
她轻扯过床幔,里面的萧景和也拽着不叫她拉开,温言没再扯,只道:“你若是不放手,我会叫殿下的脸再好看些。”
此话似是激怒了萧景和,他拢起衣裳,一把掀开床幔跳下来,站在温言面前怒瞪着她,“你敢在本宫面前放肆!若不是你是女子,本宫早就叫人把你拉下去处置了!”
“你是在凶我吗?”温言微眯了眼睛,身量比萧景和矮了许多气势上却还胜出他不少。
茵陈隔着老远感受到这二位主子的针锋相对,本是个严肃的场景,她却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景和脸上横亘着好几条抓痕,嘴角乌青,耳尖还有些肿,一看就是被殴打了的。本是个貌比潘安卫玠的玉面贵公子,现下落了个狼狈凌乱的模样。
那憋笑声更加惹怒了萧景和,被温言反问的气短也没有了,直冲冲的对着茵陈发难:“放肆,谁准你笑的!”
茵陈受自己主子影响,也没有多怕萧景和,稍微福了下身缄口不言。
萧景和被温言盯得难受,一点气势都没有了,手抓着后面的床幔,生硬道:“念你初到长安不懂规矩,本宫不同你计较,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就捂着脸从内殿跑出去,外面的宫人见了立马迎上来,太子长太子短的叫着。
萧景和没搭理他们,用手指了指,道:“你们真是让本宫放心!”
昨晚那动静他就不信这些人没听到,现在过来献殷勤还有什么用。
宫人不少面上一红,受萧景和重视多些的玄参上前,苦着脸小声道:“殿下啊,连您都怕良娣,更何况我们这些个奴婢呢,还是先叫御医来看看脸上的伤吧,明日还要进宫见皇后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