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劲不知道杨姝在这几个小时里是怎么度过的,有没有过害怕恐惧的时刻。
男人没说话,杨姝又说:“你千万别说会,我受之有愧。”
她的话一字一句鼓进陈劲的耳朵,半调侃半正经。
这似乎是杨姝的特点,不管多狼狈的时候,她都要找回自己的傲气。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
他问她要记者证,杨姝却反问他一句。
“警察同志,你出来工作不也没穿警服?”
那时陈劲根本想不到,他们会发生这么多的牵扯。
也许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经写就了。
可是越接触陈劲越觉得杨姝就像那个山谷一样,充满故事,他不知道山谷深处究竟是一汪清水,还是沼泽泥淖。
她有她的过去,她的痛苦,她的顾虑。
她的调侃,她的要强,她的睚眦必报,是性格使然,还是自保,陈劲无从得知。
只是女人缩在墙角的那个画面太过强烈,陈劲无法从自己的脑海抹去。
陈劲向她走近了几步,手抬到半空,顿了一下似是犹豫,然后又继续移过去。
杨姝没有躲开,定定看着他。
男人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然后在经过她耳朵的时候,轻轻拢了拢,并没有碰到她,所以杨姝并没感觉到什么。
陈劲的身体挡住了头顶的月光和周围的风,直觉告诉杨姝这男人又要说出些家长作风的鸡汤了。
她勾唇一笑:“陈队长,你可别再跟我说什么,苦难是人生的财富啊,这种话来安慰我。”
陈劲也被她逗笑了,只不过男人的笑很低很沉:“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什么?”
“折腾人,要求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