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疾风犬一听这个,顿时就不困了。
但它还是老实趴在狗窝,脑子里却已经想着,回到那个忍者世界,如何再去咬那个志村团藏两口。
江凛刚闭眼。
楼下突然传来细微开门声。
婶婶今晚还是执意去上夜班,有叔叔这个白银级御兽师陪伴,安全倒是有保障,但很快,楼外大门处,传来女人委屈至极的啜泣声。
是婶婶……
江凛内心愧疚再度涌上心头,起床,悄悄靠在床铺的窗户边,听着下面动静。
江守义正拉着媳妇,一个劲的安抚。
严莉情绪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变本加厉,她已经换上了护士长职业装,月光下,刚化的淡妆,已然被眼泪冲刷毁干净。
“他说他想当御兽师,就当御兽师,凭什么?”严莉站在原地,指着江凛房间开着的窗户,哀痛道:“你还劝我尊重他的想法?你忘了大哥和嫂子是怎么……怎么失联的吗?”
“当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
“他是大哥唯一的孩子啊!江守义,你狠心将他推向深渊吗?”
“他不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从小对他各种驱使,满足他在家被需求的心理,在工作上苛责他,是想他将来在生活中,少犯低级错误。”
“他十八岁了,今天中午我请镇房产管理的病友在家吃饭,自家宠兽门诊转让协议的署名,我签的都是他江凛两个字。”
“从医院里,给他介绍了无数个相亲对象。”
“我图什么?我不就想,他作为普通人,取个媳妇,有份不累人的工作,安安稳稳度过好这一辈子?”
“他要是死在成为御兽师冒险的路上,你怎么面对你爹,我死后,哪有脸去见你江家的列祖列宗,你别忘了,我们一家人的命,可都是大哥给的!”
婶婶句句诛心。
江守义无奈,只能张开双臂,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媳妇,抱在怀里,眼眶通红望向江凛卧室的窗户。
大侄子,叔这波,尽力在拉扯了。
但属实是拉扯麻了。
卧室内,江凛再一次被整破防,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十八年来,难受的次数,加起来都没今天多。
婶婶话语虽然暴躁。
但江凛听着内心却暖洋洋的,听着两口子的吵闹声渐行渐远。
江凛疲惫不堪,倒躺在床上,进入梦乡,内心的所有防备,彻底崩塌。
狗子见主人睡着。
它跳到窗台边,用嘴合上大半窗户,然后在床边咬着床上的床单,给主人轻轻盖上,做完这些,又轻轻吠了两声:
“汪汪~”
然后,疾风犬才回到狗窝,带着对明天的期许,合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