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西没敢去想这个可能，若是把他放在凌霄的角度，他甚至不会选择先去探寻本质，一击必杀才是他会做的。

但凌霄即便是选择杀死他，伊西也毫无怨言，同为领袖，他非常理解凌霄的选择，甚至赞同她的做法，而死在凌霄手上……

在伊西心里，若是有一天他将死，那必然是死在凌霄手中，除了凌霄，没人有资格取他的性命，也没人有资格获得杀死他的这份荣誉。

击毙黑暗尊君伊西的荣耀，足以让人名垂青史，可除了凌霄，伊西不愿让任何一个人获得这份荣耀。

只有凌霄，只有她才可以。

但现在，伊西还不想死，他想试着掌控死亡规则，找回他的子民，只是他现在的生死却由不得他做主，只要凌霄想，她完全可以杀死他。

凌霄深深地看了伊西好一会，才缓缓道：“这很难，死亡不是那么好掌控的。”

作为一个死过两次的人，凌霄觉得自己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

伊西心中一跳，凌霄的话让他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却让伊西有些不敢相信。

他回视凌霄的眼睛，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他道：“再难，我也会继续下去，我……想找回他们。”

凌霄再次深深看他一眼，她道：“好，朕放你走。”

伊西双眼瞬间睁大，他心脏“怦怦”剧烈跳动，凌霄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不，应该说，凌霄居然选择信任他，信任他能掌控死亡，而不是被死亡掌控，更不是杀死他以绝后患，这让伊西不敢相信的同时，更无法不动容。

伊西不由低低道：“凌霄，凌霄……”

他反复喃喃着凌霄的名字，就像曾经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时一般，那时她带给了他实现妄想的希望，让他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而现在，她的这份信任，给了他……光明。

人生能重来一般的光明，让他可以放心地去掌控死亡规则，可以去努力寻回自己的子民，可以重新做回他的伊西大帝，而不是现在只有杀戮的，伊西尊君。

伊西伸出双臂，紧紧拥抱住了凌霄，他在她耳边低低地道：“谢谢，谢谢你，凌霄，谢谢。”

谢谢你愿意给予我信任，给予我人生重来的机会，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带给我希望和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