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嘴角一抽，没好气地道：“朕去谈恋爱，让你们魂飞魄散啊？你觉得朕做得出这种事？”

说着她斜了常修齐一眼。

常修齐嘿嘿笑了，看着表情有点无赖，但他看向女帝的眼中，却满是柔和与信赖，还有温暖。

凌霄摇了摇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说这个了，朕也不是那种对爱情执着的人，有没有爱情对朕来说，日子都是一样过，华池他们要怨朕便怨吧，确实也是朕对不起他们。”

说着凌霄又叹了口气。

常修齐却忍不住劝道：“这世上哪有两全事呢？您对得起皇朝百姓，让他们得享盛世太平，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偌大的皇朝从您登基起，便再无饿死百姓，人人家中都有余粮，到您勤政三十年后，百姓们老了甚至还有养老金可领，治病看诊也再无买不起的药剂，且甭管山野乡村，人人都可以识字读书，从此有了改变一家人人生的机会。”

“您对得起满朝文武百官，自您登基起，再没有什么‘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您从不怕臣子功高盖主，一生对臣子皆有功必赏，当年皇朝百官封王拜爵，留下了多少君臣佳话。”

“您甚至对得起皇朝和世界，您当年的种种改革，给世界带来了多大的变化，所有人类都知道，就算是现在，海外诸国虽已不承认皇朝的统治地位了，但您却依然是他们心目中真正的天朝帝君，是他们崇拜的曾经的宗主国之主，不管哪个国家，即使是现在，他们王宫前的广场上，都依然树立着您的雕像，他们老祖宗开国国王都得往后排呢，博物馆里，也依然珍藏着您当年赐予诸国的珍宝与治国良策。”

说到这里，常修齐已眼中含泪，他道：“您是对不起贵妃他们，可您对得起天下人，不管是谁，只要当年在您这个位置上，没人敢说他们能比您做得更好，您已经做到最好了！陛下！”

说完常修齐对着凌霄深深躬身一礼，表达了自己真心的崇敬与爱戴。

凌霄眼眶微湿，她弯腰伸手扶常修齐起身，然后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三百年了，还是爱卿最懂朕。”

说完君臣二人相视一笑，说不出的温情脉脉与温馨。

对于凌霄来说，当年朝中文武，深得她信任者，镇国公萧弘深历来只关心军事，暗卫首领暗影根本不关心国事，心中只有对她效忠，听从她命令的信念。

而景程平，他作为宫中的内侍总领，天天琢磨着怎么才能为她安排更舒适的生活，皇夫温文华等人，则因后宫不得干政之铁律，也不能和她商讨国事。

而大臣们，不是所有人都能懂、愿意懂她的一切改革之深意的，满朝文武，只有首辅常修齐，一直在努力地接受她的改革思想，无数次和她彻夜长谈后世规划，对她的所有变革都充满了期待，经常与她一起畅想未来更美好的世界。

有时凌霄自己都觉得，她虽与她敬重的首辅相差那么多岁数，可他们彼此之间的默契和相同的想法，与其说两人是君臣，不如说他们多数时候乃是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