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为平西王辩解:“皇上要杀,君要臣死,平西王又有什么办法?”
“平西王是忠臣,怎么能违逆皇上的意思呢!”
然而很快风声又变了。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皇上到底是皇上呢!”
“平西王有什么了不起的,皇上要杀他的手足兄弟,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吴三桂:“?????”
人心本就是世间最难控制的东西,随风而动,一点微妙的变化,都可能被放大无数倍。
朱重八的死最终被闹的很大,行刑那天去看得人很多,舆论上的争议也非常大,吴三桂既不是聋子瞎子,也不是没有心腹探听消息,朱重八被处死的当天,他的头风又犯了。
朱元璋总是能在他犯病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去探望,又借着他逐渐加深的信任一点一点的蚕食朝廷中属于吴三桂的势力。
这动作是很细微、也很难被发觉的,尤其是在吴三桂与朱元璋的前进方向没有发生冲突时,这种潜移默化的变故更是如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
皇上说一,平西王也说一,皇上的心腹说一,平西王的心腹也说一,大家说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一家人嘛!
再说,皇上毕竟是君,平西王毕竟是臣,皇上给了后者这么高的殊荣,亲如兄弟,恩厚之甚,我们听皇上的话又有什么不对的?
吴三桂头疼了三日,终于病恹恹的出现在了朝议上,围着狐裘,再度提起下旨令南京小皇帝入北京朝见一事。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提出异议的却是他的朱兄弟。
朱元璋用一口茶,语气和煦:“他不肯来,无非是不相信朕是他的父亲,这倒也简单——朕已经决定择日南下,在两京势力交界处与之会晤,届时是真是假,自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