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王朝马上就要倾覆了。
可是没关系,只要有人买账,那他就理所应当该是皇帝。
朱棣闭上眼睛,摒弃掉在地府时接受到的属于前世明亡时候的讯息,只整合这一世的背景与种种资讯,几瞬之后,他豁然睁开眼睛,掀开车帘,传了扈从军的统领前来,沉声道:“即刻改道,不必再往国丈府中去了,你差遣两百人往平西伯吴家去,带了他家小前来,两刻钟后往南城门处汇合!”
统领神色微变,深深看了年轻的皇太子一眼,领命而去。
旁边年幼的定王听得不明所以,茫然而惶恐的看着哥哥,问:“我们不去外祖父家了吗?”
朱棣道:“不去了。”
定王愈发无措:“可是父皇让我们去外祖父家啊!”
心头那份惶惶在触及到兄长沉稳而冷漠的面庞时尽数化为乖顺,父皇去了,母后也去了,同父同母、血出同源的哥哥,是他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了。
定王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哥哥:“那我们去哪儿?”
朱棣淡淡道:“南京。”
北边有鞑子虎视眈眈,还有个即将杀过来的李自成。
继续留在北京,等起义军抵达之后,便是瓮中之鳖,只会受制于人。
这还是好的,残酷一点,被杀了祭旗也不奇怪。
可若是到了南京,那里有着完整的六部建制,即便腐败一点、无能一点,自己却能够凭借皇太子的身份得到东山再起的资本。
也是为了让吴三桂有所迟疑,暂时顶住来自大顺和鞑子双方的压力,他必须带走吴家人,以此作为钳制。
可这一切都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