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听得变色,一张脸霎时间涨得通红:“妾身年长……”
“别这么妄自菲薄,”李世民道:“你也算风韵犹存呐。”
说完,他看向这夫妻俩身后的王家众人,笑吟吟的问王父:“王卿,你女儿被金人奸过没有?你儿媳妇被金人奸过没有?你的侍妾被金人奸过没有?总不能金人远远望见你家女眷,便觉神光笼罩,不可逼视,故而秋毫无犯吧?有这样的神仙法术,还叫郭京炼制金甲神兵做什么,二圣就该叫你家女眷去守城啊!”
王父自幼读的是圣贤书,何曾听过这般粗鄙露骨的话,神情局促而难堪,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尚且如此,其余王家女眷便更加不必说了,年轻些的脸皮薄,思及当日北上惨状,不禁衣袖掩面,抽泣出声,男子也是面红耳赤,面上愧色深深。
“哟,女眷怎么都哭了?感情都是被金人奸过的?男子都低着头,感情都是没自杀殉国的?哦,也对,自杀了的也不会到这儿来了。”
“这可就奇怪了!”李世民不解道:“以你们王家的家风和规矩,东京城破、靖康之变时,不是该男子立即自尽殉国,女子自尽守贞的吗?怎么还这么多人?”
说完,他一脚将面前火炉踹翻,通红的炭火咕噜噜滚了一地。
李世民神情冷厉,再无半分和颜悦色:“朕面前跪着的都是鬼是吗?!口口声声说帝姬是金人糟蹋过的烂货,嫌弃帝姬不贞,那你们又是什么?!”
王家人叩头不止,神情惊惧,无人做声。
驸马们慑于天威,再不敢安然落座,纷纷起身,到一侧去跪定。
李世民站起身来,到王父面前去:“忠君体国的王卿,你为何还没有殉国,你怎有颜面抛弃二圣,苟活于世?”
王父羞甚辱甚,抽泣出声,跪地不语。
李世民又问王母:“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被金人奸了又奸的王夫人,你怎么没带着儿媳妇和女儿一起吊死,保全自己和王家的名声?”
王母低着头,神情难堪至极,指甲硬生生抠到了地下坚硬的土里去。
李世民一脚将王昪踹翻:“你这么能耐,怎么也被抓到上京去了?!要求别人的时候,能不能顺带着也要求一下自己?!”
又问王昪之弟:“你爹没教过你忠孝节义吗?殉国而已,找把刀抹脖子就行,你怎么不敢?胆子被狗吃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