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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夫人见状,便有了三分底气,说:“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说,明天见了公主,把姿态放低些,好生向她赔罪,当初还未成婚时,她还是很中意你的,想来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淡忘了……”

她越说越觉得这事儿靠谱:“高燕燕已经死了,我也被她打了,你再主动上门赔罪,大不了被她打几下,行个礼,公主心里边即便有再大的火气,到时候也该消了。”

吕修贞回想起新婚时清河公主温柔静美的模样,不禁心头温软:“静柔她本就是柔淑和善的性子。”

母子二人正做着梦呢,外边便有人前来回话,道是公主府那边来人了,请驸马即刻过去。

吕修贞早就有千言万语想同清河公主说,只是碍于清河公主交待的时间,不曾过去惊扰,现下听那边来唤,便再也按捺不得,匆忙间同母亲道别,往清河公主府中去。

清河公主做了一场噩梦,眼见那个与自己同名同姓、面容相仿的女子惨死,心中怒意涛涛、如有火焚,如何也消弭不去。

她甚至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感悟,那或许不是梦,而是另一个世界里惨死的自己。

清河公主起身更衣往前厅去,杜女官在外回禀一声,不多时便见垂帘一掀,几个仆婢抬着几口檀木箱子到了廊下,回话说:“公主未出嫁前佩戴过的玉佩和吊坠都在这儿了。”

清河公主颔首,又听人来禀,道是此前吕家家主差人送了信来,盼请公主一览。

若送信之人是吕夫人,又或者是吕修贞,清河公主看都不看,便会将其投入炉中,但吕家家主……

她略一迟疑,终究道:“呈上来吧。”

书信匆匆写就,并不很长,通篇唯有请罪之辞,自陈有失察不敬之过,却没说什么求情的话。

“可怜天下父母心,”清河公主不禁摇头,感慨说:“假使吕修贞能学到吕大人半分气度胸襟,也不至于此。”

她没再多说,吩咐人将书信收起,坐在厅中饮着茶,抬头看天际那弯残月。

乌云密密麻麻的萦绕在侧,大抵是很快便要起雨了。

正是初春时节,晚间仍觉凉意袭人,杜女官吩咐人备了暖炉过来,又另点了香,融融暖意与沁人香气交杂在一起,肢体与皮肤仿佛也同时舒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