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融入夜色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冲入地狱,又一次又一次的匍匐着归来。
余知白趴在车窗上,用力捏紧了拳头,眼里一片红,咬着牙关看着远方。
“哥。”
“在呢。”
“他们会没事的吧?”
“嗯,一定。”
就像无数个夜晚一样,那天晚上也与往常无恙。
没人知道,在某个村庄里发生过什么,失去过什么。
万里山河无恙,一寸寸疆土的守卫,不深入,永远感受不到血的粘稠。
自那晚后,余知白时常会发些呆。
祁玦捏了捏他的脸:“怎么,还回不过神来了?”
“倒也不是。”余知白摇摇头,“就是觉得自己以前格局太小了。”
“怎么说?”祁玦笑问,这到有些有趣。
“不知道怎么说。”余知白啄了口手里的奶茶,叼着吸管,道,“就是感觉自己在意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眼前的一点小方圆。曾经以为不得了了,天要塌了的事,放在大事面前,就会显得很微不足道。就会觉得自己很无用,也很没必要。”
“就比如说,林含对我做的那件事。我记挂到了现在,从上辈子恨到了这辈子,曾经我发誓势必要将林含拉下马,我觉得全世界都不要我了,都抛弃我了,我也恨过,恨过人民,恨过庸碌的百姓,恨他们一问三不知还整日跟风,也恨林含的狠绝和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