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他又做了一个梦。
梦见冰冷的房屋下着雨,滴滴答答的溅在屋子内,一室泥泞。
他拿着盆接着雨,养母缝缝补补看外头的天,嘴里唠唠叨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一到梅雨天就跟天被戳了个窟窿似的。”
初中时候他已经长了个,衣服虽然旧,却是干干净净。
就是瘦,那个年纪特别瘦。
“妈,我出去一趟。”余知白拿了门口的伞,好几根铁丝都断了,没办法。
“去干啥?”养母皱眉,“家里就这把好伞,你别给我弄坏了。”
“这不是已经坏了吗?”他冲进雨里,“晚上不回来了,别等我。”
“你这死孩子以后都别回来了!死在外头吧!”养母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远,余知白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约了场架。
前两天有人欺负他哥们儿,他怎么能不出这口气。
云河村小霸王不是白叫的。
雨下的大,完全遮住了他们的动静。
一整场假打下来,他在雨中揍的是酣畅淋漓。
团伙作案,一群人撂倒一群人,在那个年纪别提多畅快。
余知白浑身是雨,手里的伞把早就被打成了一根独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