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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郑随这是把查出的他爸的底全都给摊出来了。

之前有了那信封的来源,很多事其实已经查的差不多了,郑父曾在年轻时出轨诱骗了一个珞城即将毕业的女大学生,说会娶她,可不到半年就腻了,当时那人已经怀孕,去找郑父,郑父就让她打掉,对方一时极端下跳了楼,死前发誓会让他不得安宁。

那封信上的邪祟就是女人怀的孩子,其实找上的是郑父,但郑父心里有鬼,装作不知,也不敢碰,邪祟就缠到了和它同血缘的郑随身上……

那次毫不留情的赶人之后,郑随的父母再也没来过。

后来林休原通过和向安聊天才知道郑随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户口都迁出来的那种是真正意义的断绝关系。

向安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表舅和他小原哥哥搞在了一起,还说:“那天所有人都骂表舅,表舅一句话都没说,只有他爸说了他那个相好坏话才有了反应,当时表舅好吓人,你是没看到,要不是有人拦着,怕是孽子的名头要坐实了……他们都说表舅娘是个祸水……”

喜提“祸水”称号的林休原那时候正在喂小鹦鹉,郑随刚把花种完,他出了一身汗,想来抱他又怕他嫌汗味难闻,蹲在他面前亲他嘴唇,问他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休原摇头,笑着伸手抱他:“没有,没有,你不要每天都问。”

男人静静看着他,薄唇紧绷,像是疯狂忍耐着什么,忽地声音粗哑道:“你别不要我。”

林休原敛眸,轻声说:“我手被你牵着呢,放不了。”

这个冬天,林休原一直盼着郑随把那个狗皮膏药灵杀死,盼着盼着,就到了第二年春天。

小院子里种的树也长大不少,他的身体没那些树木健康,坐在藤椅上看着它们总会目光艳羡。

匹配到骨髓的那天,下了雪,林休原怕出去吹了寒风生病,巴巴地看着窗外飞雪。

郑随从医院赶回来的时候,还没进院子就看到了窗子里毛茸茸的脑袋。

漫天风雪,窗内的林休原突然间看着穿着大衣的男人走近,他打开窗,挺拔的身子挡住所有试图趁虚而入的寒气,俯身便吻住他苍白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