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野慎司说的。

『可我还有个女儿。』

真奈美羽将目光慌张撇开，不敢低头去看他的目光。

『她也可以是我的女儿。』

原野慎司的声音很轻，但听着却令人能信服。

『原野桑还有光明的前途，未来能寻找到更好的人，我已经是风烛残缺之时，无论如何也配不上您了。』

真奈美羽的娇躯微微颤抖着，细嫩的手指有些无处安放，只得撑在跪姿大腿的两侧地上。

『所以真奈桑是在意我年龄太小吗？』

原野慎司感受着脑后的温热，枕在她被黑丝包裹的大腿上，从下而上望着她白净的下颌。

『并不是，我将恩情和感情分的清楚，可以确定自己的感觉，但现在我只后悔生的太早了些。』

真奈美羽闻言心中更是乱作一团，手指紧扣着木制地板的缝隙，声线让人听着只感觉遗憾和微颤。

『然后呢？』

是原野慎司问的。

『我今晚很想留下来陪着您，而您也不用背负这份责任，这样或许能让我负罪感少些。』

难以为继平常神色的真奈美羽，像是被攻破了心底的防线，声音已经逐渐变的哽咽起来。

『责任与索取向来是捆绑的，我不喜欢做下没品的事。』

看着晶莹的泪珠从上方的脸颊滑落，最后滴在自己的嘴唇旁边，品味着其中酸涩和夹杂的挣扎犹豫，原野慎司只是更加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可是我我的人生已经这样了，如果还自私的去拖累您的话，这恐怕会是我这辈子难以偿还的错误。』

真奈美羽的胸口起伏不定，棕色的瞳孔内尽是挣扎，撑在身边的双手已经乏力，终于满眼含泪的低了下头，抬起满是地板摁压后红印的手掌，轻轻放在他脸庞的两侧抱着。

望着上方那如同银色丝线般的泪珠垂下，以及娇美脸颊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存在，原野慎司只是仰视着她的脸颊和眼睛，感受着滴落在自己脸上的一切，以及轻抚过自己耳侧的温软和颤抖。

两人终于肯直视着彼此的眼睛，不再去逃避无法弄断的现实。

就这样彼此对视了将近许久，大概会有一两分钟的样子。

原野慎司的眼睛犹如不可望尽的深潭，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出了两句话。

『谁都会犯错，所以铅笔的另一头有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