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时嗯了声,“挺好看的。”就是奇怪他为什么要送仙人掌,“不更应该送玫瑰花吗?”
“别人都是玫瑰花,多没意思。”他不说那天的事。
此刻气氛好似轻松如多年好友闲谈,可谁都知道,空气重得压死人。
车载电台里,歌还在继续,似乎已近尾声。
闻雪时问:“谁的歌啊?”
闻怀白瞥了眼,告诉她:“关淑怡。”
“哦。”她没听过,她对粤语歌的印象,脑子里徘徊不去是那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陈奕迅、刘德华、郭富城……
这一刻,那十年的千山万水仿佛具象化成了一首歌,卡在他们之间,由关淑怡幽雅的嗓音歌唱着。十秒钟,或是二十秒钟,闻雪时转头,贴着车窗无声地流泪。
闻怀白盯着她的后脑勺,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想回家。”她压抑的鼻音无法掩饰所想掩饰的东西。
闻怀白接话:“好,我送你回家。”
他这么说着,并没有动作。
闻雪时吸了口气,“我没有家了,外婆走了。”
姜佳云的家不是她的家,只能算住所,还是住得不那么舒心的住所。天地无涯,再无一个家。
闻怀白听着她哭声渐凶,一时之间竟无措。他本该有很多种方法来安慰她,可是那些是用来应付她们的东西,他不想应付她。
她的肩膀因为啜泣而抖动,闻怀白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搭在她肩上,安抚一般:“外婆不用担心,等我们家姑娘长大了,会有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