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听完最后一个字,他才踏进客厅,还没打招呼,一看长椅上两人的姿态,眉头先猛地一皱。
顾细正好移开信封,看到的便是沈青松大步朝他们走过来。
这个男人走路怎么没声音,上次进厨房也是,吓了她一大跳。
她朝沈青松招招手:“你回来了。这是——”
话还没说完,肩头覆上男人温热的大手。
“坐好。”声音低沉严肃,迎面而来。
沈天赐也被同样对待。
顾细仰头,和沈天赐像两个小学生,正襟危坐,被面前的沈·教导主任·青松教育了整整十分钟。
“坐如钟,站如松……这样坐对你们的身体脊椎也不好,特别是小赐……”
男人不仅耳提面命,还亲自示范怎么坐。
顾细万万没想到,沈青松还能有这么健谈的时候,沈母和嫂子们不是说他沉默寡言吗,如今在她面前嘴皮子没停过的人是谁?
或许是顾细直直注视的眼神太有存在感,或许是教导完毕,沈青松最后总结:“以后在家也要注意坐姿。”说罢,头也不回,大步迈向后院。
他嘴唇紧抿,目视前方,直至背后没有了那道专注的目光,肩膀才微微松懈。
原本他觉得自己刚才做的一切都很正常,可现在回想起来,扶起她时轻掠过手背的发丝,她仰头看他时懵懂迷茫的神情,还有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
他此刻的心跳,很不正常,比他负重越野冲过终点点线时跳得还快。
顾细轻轻撞撞沈天赐,“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