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内心不愿交流的情绪达到了极点,几乎想就地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本着礼教,他还是端端正正地回了人一句:“正是。”

他说得简短又迅速,面上摆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满心都在祈祷此女千万不要说自己就是王颖钏,被陛下听见可就不好了!万一陛下听见,一时冲动当场就给他指婚了该如何是好?

陛下那般善解人意又体恤臣下,若是知道这个女人跟他有着婚约

沈玉不敢再想。

谁知,王颖钏的情绪登时高涨,看着他激动又欣喜地就来了一句:“我是王颖钏啊!你可还记得我?”

沈玉眼前直发黑。

若不是身在三楼,或许,他就跳了。沈玉想。

精心安排了二人会晤的舒皖面沉如水,全副心思都放在沈玉身上注意着他的反应,她怎么觉着,先生好像一点也不觉得高兴?难道是因为自己在场,他不敢表现出高兴的样子?

舒皖往后一坐,脊背贴上椅背,抬眸笑对王颖钏一句:“原来是你,久仰。去年王家的那场婚事办得名动京城,我还去瞧了一眼。”

王颖钏一顿,似乎才想起自己的夫郎还在,悄悄望了一眼,脸色果然不怎么好看,紧巴巴地又坐了回去,干笑一声:“姑娘谬赞了。”

“谬赞?怎么能是谬赞呢?王姐姐真是谦虚了。”舒皖眼中笑意愈深,陷入回忆般徐徐介绍道,“那日光是地上铺就的朱绮罗毯便从贾府门前直绕到了王府,宝马香车跟了一路,沿路发散铜钱与民同乐”

舒皖悠然道:“不愧是贾王二府联姻,真是羡煞旁人。想必这位就是王夫主了,果然俊美拔尘,你二人女才男貌,好生登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