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点了点头,“见过,家师拜谒王家的来去书局时,曾带微臣去过一回。”
竟是这样,那必是一见钟情了?之前方婳说沈玉拒了舒明安那回,也必是因为此人的缘故罢
舒皖的脸色极致的难看起来,然则还是强笑着,坐着同沈玉吃了杯茶,抿唇笑道:“那朕该去吃杯喜酒的,以后这宫里,这宫里就是你的娘家,你若想回来”
舒皖又笑了两声,后面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听了他的事,陛下好像真的十分高兴。沈玉瞧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从进了殿门到坐下,陛下的笑意就没从脸上下去过,许是陛下和几年前一样,还是极厌他的,只是突然知了礼,才不再对他恶语相向。
沈玉的眼眶有些酸涩,几个月前,他还盼着想着要出宫去,再不回这受尽屈辱的地方,转眼他竟已有些舍不得了。
来年陛下及笄,后宫纳了新人,届时皇夫主子哪里还容得下他这样一个人留在陛下左右。
福宁殿内静了一阵,两个人竟谁都忘了说话,舒皖捏紧了手里的杯缘,脑子里昏沉沉的,整个人都变得不怎么精神起来。
半晌,她起身道:“今日朕有些乏了,先生准朕一日的假罢。”
“是。”沈玉急忙起身跪拜,恭送陛下离开。
舒皖眉目低垂,扫了沈玉一眼,心道是了,沈玉从来是待她只如君王,哪里会有想留着服侍的意思。她通身疲惫,回了寝殿躺着也睡不着,看书也看不进一个字去,竟然就这样发了半个时辰的呆,终于忍不住冲着殿内喊道:“闻钦你在吗?闻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