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声音交错响起,二人视线相交,皆是一愣。
舒皖生怕沈玉又多想,连忙将手收了回来,起身用另一只手向沈玉递出,“先生快起来,地上多凉呀。”
她那片受伤的手背渐渐渗满了血,火辣辣地灼痛起来。
舒皖强忍着痛,又下意识替沈玉拂了拂身上的灰,道:“先生不要自责呀,是朕不好,非要靠过来。”
“陛下说得哪里话”沈玉一直低着头,声音也低哑极了,才说了几个字尾音就完全听不见了。
舒皖听着他的声线,觉得有些奇怪,小声问:“先生你你哭了吗?”
沈玉无声摇了摇头,可舒皖分明看见,他细密若蒲扇的眼睫上,沾着些湿。
真傻呀。舒皖心想。
她忽然一点儿也不觉着疼了,却将渗血的手背送到沈玉面前,可怜巴巴道:“先生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这话中八丨九分的娇意,哪儿能是一个天子能说出的?
沈玉沾着水珠的睫毛颤了一下,他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陛下分明将手伸到了他面前。
于是他犹犹豫豫又十分羞赧地,在陛下手背上轻轻吹了一下。
见人照做,笑意顿时盈满舒皖双眸,她好言好语地哄:“别难过啦!我们女人顶天立地,破点皮算什么事!倒是先生今日若是因了朕的缘故伤着,朕回去就要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