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蓝衣少年冷哼了一声打断他:“我会怕?!”

“……”那人讪讪地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一时间,客栈里又哄闹了起来,甚至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还在为他们两个人加油鼓劲。

这时候,客栈二楼挨着窗的角落就莫名显目了。

青年松松垮垮地套着一身灰白色的长袍,头上的帷帽把他的脸遮了起来,可纵使如此,也不难从他端起茶杯喝茶时露出来的弧度美好的下巴和淡色的唇看出他容颜绝对不是凡品。

他一只手撑在木桌上,宽大的袖子自然滑落下来露出了一截纤细白皙得仿若玉竹的皓腕,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桌面,仿佛是看戏看到了精彩处,他稍微直了直身体,唇间溢出了一丝轻笑。

要是有人能在这时掀开他的帷帽,就会发现,下面那张让人惊艳的脸赫然是他们口中的红衣一剑,凛剑宗江牧。

说起来,江牧觉得还挺神奇。

这群人说得没错,他其实已经死了,当年魔族大举进犯,他被逼得没办法,只能以身祭剑跟当时的魔尊同归于尽。

就是在百年后的今天,他都还记得当时浑身犹如整个人被扔进火炉的那种灼痛,和……

和他那个小徒弟声嘶力竭的,这些年几乎无时无刻不回响在他脑海里的嘶吼:“师尊——!!”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上天都不忍心看着他这个天才陨落,这眼睛一睁一闭,他竟然又醒了过来。

……也不能说是完全醒了过来,他醒过来的时候没能找着自己的尸体,连本命剑都不见了踪影,无奈之下只能随便找了枝桃花附身。

所以严格来说,他现在是只刚化成人形的桃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