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从利国回来了,做了不少报道,我自己很满意,不是因为别人的称赞我才这么说的。”
“是因为我尽力了,”杨姝仰头看了看天,“我的每一次报道,我都竭尽全力了,一点遗憾都没有。”
有个中年女人拉着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姑娘从杨姝面前走过,中年女人仍旧抽泣着,小姑娘看了眼杨姝,眼神既好奇又羞涩,仿佛懂,又仿佛不懂。
中年女人拉了一下小姑娘,跟杨姝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走远了。
远处是山,杨姝眼睛看着那里。
“对了爸爸,你还记得陈劲吗?我去利国前,跟您讲过他的故事。”杨姝顿了顿,又看向父亲的照片,微弯了下唇,“不过说起来,您比我更早认识他。”
“他跟我还是娃娃亲,”杨姝低头笑了声,“真是太奇幻了。”
“是缘分吧应该,起码我是这么想的。”
“但陈劲好像不这么想,”杨姝呼出一口气,“他应该压力很大,因为您救了他。”
“他是个好人,爸爸。”
“他真的很好。”
“您也这么觉得吧?”
杨姝松弛地说着话,想到什么说什么,她觉得好久都没有这么畅快地说心里话了。
出了公墓,杨姝接着开车,一直到夜色降临。
她没有开导航,周围都是山,她不知道她在哪儿,她也不想知道她在哪儿。
如果命运真的存在,会让有缘之人再见的吧,杨姝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