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瑾轻轻笑了一下,“那你们有把我当成家人吗?”
慕则绪想说有,可他嘴唇动了动,却怎么也说不出这个字。
慕念瑾也不在意,“若没有什么事,我是不会回去慕家的。”
慕则绪急忙道:“为什么?大姐姐,我不明白,是因为爹娘对你的及笄礼不上心,你不高兴是吗?”
慕念瑾看他一眼,“我五岁那年,一个算命先生说我命格凶煞,会给身边人带来灾厄,那时我落水不久身子还未好转,爹娘就把我送去了苏州。这十年来,我亲手给你们做的香囊,你们怕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吧。每次我给你们的去信,都是厚厚的一沓,可你们呢?慕则绪,你给我回过几封信?”
“上个月我回京时,慕家没有派人去接我,那么远的路程,是我一个人乘船回来的。你见我第一面,便对我出言不逊,当时,娘有训你一句吗?慕念瑜两次三番给我使绊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爹和娘真的没有一点儿察觉吗?”
“你以为我只是因着及笄礼一事不高兴?”慕念瑾讥诮地笑了笑,“根本不是。”
慕念瑾连番的质问,让慕则绪说不出一个字来回答。
一次两次不会伤人心,可十年来的每一次累积在一起,确实会让人伤心和失望。
同是慕家人,在慕念瑾被家人忽视的时候,他和慕念瑜却在享受来自慕连山和张氏的关心。
慕则绪张了张嘴,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按理说,他应该劝慕念瑾不要记恨慕家人,他应该尽力修复慕念瑾和慕家人的关系,只是,他哪里有这个资格呢?
慕则绪长叹一口气,把怀里的木匣塞到慕念瑾手里,“大姐姐,我这几天就要去书院读书了,这里面是一对瓷娃娃,是我给你准备的及笄礼,只是,昨天没来得及送你。大姐姐,祝你生辰快乐。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若你想留在魏国公府,那我尊重你的意见。”
回到玉珠院,慕念瑾想了想,把那木匣打开。
匣子里是一对憨态可掬的大头瓷娃娃,做工有些粗糙,算不上十分精致,仔细一看,倒是和年幼时的慕念瑾与慕则绪有些相似。
慕念瑾一怔,看来这对瓷娃娃是慕则绪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