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太冷,到底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龚喜不得已,伸手拂去了他肩上落的雪,同时出声叫他名字。
“许肆?许肆!”
他连着叫了几声,许肆才有些迷糊地睁开眼,晃了晃脑袋,低声嘟囔着“冷”。
龚喜没好气地把他扶起来:“能不冷吗?都下雪了!”
他把伞往许肆手里塞,自己又另外撑开了一把。
“你没事坐这里干嘛?”
许肆打了个呵欠,墨绿的眸子衬着雪白的景,漂亮又干净,像是被大雪覆盖的海面,雪花落进去,寥落无痕,偶尔会泛起浅浅的波。
他眯了眯眼,瞧着地上薄薄一层雪,脚踩上去,留下很浅的印子,语调悠然温吞。
“看人打篮球啊。”
龚喜无言,低声埋怨:“这有什么好看的,你都看睡着了。”
许肆也不恼,把冰凉的左手塞进口袋里,他右手伤过,但因为养得太好,一点病根都没留下。
“打得没意思,催眠。”
龚喜不跟他扯皮,拽着人走快些。
“别到处乱跑了,今天去杜泽生家里吃饭,季姝也来。”
许肆慢吞吞地“哦”了声,伞面偏了偏,露出白净漂亮的脸,他仍然很瘦,但好在没有继续瘦下去,骨相清隽出挑,多了些青年人的成熟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