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筠姐,你怎么样?我不是提醒你注意烫吗?快……”
一记响亮的巴掌不偏不倚落面颊,廖音的话戛然而止。
她颤颤抬眼,捂着脸对上顾雅筠阴沉的脸色,嘴巴动了动却哑口无言。
顾雅筠从没打过人。
小时候曾经撞见白彤打试图勾引顾文勋的年轻女佣,雍容华贵的太太打完人以后仍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顾雅筠很不喜欢。
她那时暗暗下定决心,自己将来绝不打人,要打,交给保镖代劳。
音乐家的手,不必沾染半分烟火,只需弹出最美妙的旋律惊艳世人。
不止这些,她还天真地发誓,她日后的家庭肯定不能像白彤一样掺和进杂七杂八的女人,好在她将来的丈夫很宠爱她,肯定用不着担忧。
时过境迁,顾雅筠猛然发觉,自己在走白彤的老路甚至比白彤还不如。
望着廖音委屈得发红的眼眶,顾雅筠如梦初醒,僵在半空的手机械地放下去,眼神闪烁,唇瓣抿得毫无血色,喉骨堵得难受,突然很想哭。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是天之骄女,为什么沦落到今天这地步?
顾雅筠呆滞地落座,木然启唇:“出去,别让人碰见你。”
廖音哪敢再多言,连碎片都尚未收拾就低头走了出去。
冬日的阳光并不温暖,瞧着耀眼的光辉照到玻璃碎裂的棱角折射彩芒流转顾雅筠瞳眸,泛着凉意蔓延至心脏最深处。
脑海乱糟糟的,回旋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错了吗?
顾雅筠一声不响枯坐,直到那股寒意逐渐凝结锐利的刀子插进心室,她恍惚的神情不知不觉变得坚冷。
不,她没错。
*
“廖音,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