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粗粝的指腹温柔摩挲过盛微宁虎口:“嗯,我们现在就可以去他办公室聊聊应欢。”
“阿宁,你要去哪儿?”
正做检查的应欢眼见盛微宁抬步忙神色惊惶地跑出来,直勾勾望着她:“你说过,只要我听话,你就会陪我一整天,你不能骗我哦!”
言罢,应欢竟然孩子气地掰开程晏池的手,挤到二人中央不许他们再接触。
“阿宁是我的。”她抱住盛微宁,气呼呼鼓起腮帮子瞪向程晏池,生怕自己的好伙伴被抢走。
程晏池修长的手指僵半空,原本和煦的目光掠过幽幽冷意,俊脸沉静,盯着应欢沉默不语。
和男人抢盛微宁就罢了,他而今还得和女人争宠。
应欢没疯之前有过一段时期对程晏池相当不满,如今变本加厉,看到他亲近盛微宁便充满敌意。
盛微宁琢磨,会不会是因为祁寒舟的缘故?
应母面露尴尬:“对不起,程先生,欢欢失礼了。”
程晏池眉目疏冷,视线转过盛微宁,嗓音淡漠:“无妨。”
盛微宁抿抿唇,打量程晏池从容自如收回手却明显不悦的模样,想了想,终究软语央求他:“应欢要住这里一阵子,她肯定很多地方不习惯,护士也不清楚她的喜好,照顾起来难免不够周到,你陪伯母见教授,我晚点去找你,我们‘私下’谈谈应欢的病情。”
程晏池漫不经心瞥她,盛微宁讨好地笑,水润的瞳孔蕴着一翦潋滟秋水,冲他暧昧眨了眨左眼。
她只要服软撒娇,他还是很愿意给她面子的,况且……
程晏池眼尾漾起细碎纹路,别有深意地挑起眉峰,眼神一瞬间深邃得宛若墨汁里浸泡的钩子。
盛微宁领会他的暗示,耳尖通红,脸蛋情不自禁发烫,不着痕迹点了下头。
程晏池立刻风度翩翩的给应母让路:“那就这样吧,我们去办公室。”
应欢住院并非强制性治疗,但凡有所好转就能短暂的回到亲人身边。
盛微宁许诺了很多悄悄话才让应欢安心进病室,目送应欢一步三回头孤单瘦弱的背影,她鼻腔突如其来涌上一股酸楚,眼睛却始终带着笑挥手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