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欢两年多没接触过人群,身体绷得很紧,盛微宁生怕她失态,不停说话哼歌转移她的注意力。
还有十天的假期,盛微宁没消假。
比起盛悦,应欢更需要她。
她原本准备托朋友在外交大楼附近找廉租房暂时带应欢住几天等应家夫妻入京再做打算,但蒋方淮夫妻自程晏池口中得知应欢的遭遇,思虑一番终究要她住壹号院。
所以程晏池开车把人接了回来。
行李刚放下,宋云梦就抱着憨憨迎上前,打量两眼抓着盛微宁手臂不放的应欢,眼底藏着隐忧:“外面哪有家里舒服?你跑大老远的地方,肯定受了不少苦头。”
盛微宁面露歉意:“伯父,伯母,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收留精神病人在家中生活,其实这决定很不容易做。
宋云梦当然忌惮应欢,可听程晏池讲完前因后果,对盛微宁佩服又心疼。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应欢真发病伤人,住壹号院好歹有佣人能帮手。
倘若盛微宁和她同住被误伤,谁救盛微宁?
“有什么麻烦的?都是可怜人。”蒋方淮平时乐善好施,观察应欢一会儿,发现她除了畏畏缩缩也没其他凶性,和蔼道:“让你朋友安顿一阵,流落在外不太好。”
盛悦试着叫应欢,应欢毫无反应,黑白分明的双眼早不复过去的灵气。
“阿宁。”应欢惊惶地躲到盛微宁身后,她怕光,也怕很多人看猴戏似的看她。
盛微宁低声安抚她两句,带她进房间。
宋云梦温和的眸子流转到程晏池身上,发现他正凝视盛微宁的背影失神。
“程先生,留下吃顿便饭吧,你们风尘仆仆的都辛苦了。”
程晏池敛眸,推了下镜框,彬彬有礼:“公司有会议要开,过两天我再上门叨扰。”
将要转身之际,蒋方淮略微沉吟,忽地叫住程晏池:“程先生留步。”
“蒋董还有事?”
“那倒没有,只是好奇几时能喝到你们的喜酒。”